小說寫稿期的生活很單純,每天都把自己借給不同的角色,為了避免混亂,會往不同的地方跑,還好家附近有兩間圖書館和幾家連鎖及獨立咖啡廳,常常往這些地方跑,如果需要一點路途,就搭上公車,去遠一點的咖啡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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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不是真的一定要在咖啡廳裡(雖然電影都這樣演),有更多時候是因為需要靠近、觀察人群,偷聽別人講電話,看著過馬路的行人偷偷猜想他從哪裡來、要到哪裡去。記得這也是Virginia Woolf說過的,能夠看著一個陌生人,去想像他的過去和未來,小說就開始了。後來比較多是因為前述說的要避免混亂,於是會把不同地點跟不同角色做連結。有慧就是在某一個圖書館冒出來的,海心則是在某一間咖啡廳。我的生命經驗太有限,需要向這個世界吸取更多的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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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延燒的時候,關在家裡,其實是很大的困難,我少了這些區辨方式,在明明應該最有創作能量的下午(我知道很多創作者都是深夜或凌晨,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是下午),也會焦慮的不知道現在該寫什麼才好。當然,在截稿日期面前,總會生出克服的方法(雖然還是很常拖稿⋯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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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很多人問過,像這樣壓力之下的創作還算是真心、自在的創作嗎。以前的我可能沒有想過,甚至會否定這件事。截至此刻,我在寫散文的時候絕對不會這樣,期限(的巨大)壓力只會出現在小說作品裡。其實我每一次都很痛苦,同時又很享受(雖然目前也只有兩次)。我知道寫散文和寫小說的我是不同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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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是一種更龐大論述的挑戰,要迎向它我沒有猶豫過,因為我不想放掉理解甚至處理脈絡的能力,知道這耗費心神,但我喜歡小說給我的寬容:每一次的撰寫都再次理解一件事情不會只是眼前所看到的切片,在現實生活中看待他人時,便不會輕易地為他人下定論。創造角色的時候,都是在試著盡力去理解人的時候。所以這是我就算沒有辦法做的很好,仍想要挑戰的事。它可能不完全自在,但一定是真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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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大之後會發現,狀態隨著時間不斷地改變,能夠在一個個階段裡主動地給予自己不同的功課並努力達成,比起隨機而被動地等待靈感降臨,前者是更為重要的(不過我還是盡可能把這種隨機的浪漫和直覺放在散文裡,散文的寫作生活跟小說又是完全不同的了,有機會再分享🤭)。所以我也知道,我不可能寫出最完美、最好的小說作品,所以只要求自己每一次比上一次更進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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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好像說太遠了。原本只是在張凱工作附近的咖啡廳等她一起回家,大概是是疫情有了變數,咖啡廳提早關門,我繞到附近的公園待著,就順勢拿出手機打打字,然後覺得這有點像之前小說寫稿期的時候,有一點想念。現在非寫稿期,過不同節奏感的生活,期待又充飽電,全神貫注、好好寫小說的時候(可能還有一下下畢竟還要先⋯🤫哈哈哈哈哈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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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持續的關注疫情的相關新聞,想念可以成為任何一處背景的日子。慵懶的坐在小公園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,就這樣度過了日落時分,這是我所居住的城市呀,希望它好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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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明天要進出版社開會,我在行事曆上備註「送一朵花給出版社」,看到覺得真可愛哈哈哈哈(其實就是那個大花花🌹)。